《[防风铃]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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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稻垣联系方式后,苏枋雷打不动每晚查岗。稻垣不胜其烦,又拿他没辙。
她吓唬他:“要是让梅知道我每晚都接男生的视频电话,他绝对会让柊掘地三尺把对方找出来暴打一顿。”
苏枋无所谓:“没问题,我在被柊哥揍进医院之前一定会同梅宫哥说清楚稻小姐带我去地下……”
“好了好了别说了!”稻垣打断他,“查岗结束了吧!我要挂电话了!”
“或者还有另一种解决办法。”“什么?”“稻小姐和我交往,对我负责啊。”“有病!”
稻垣摔了电话。
苏枋后知后觉地想,啊,今天没跟她说晚安。
不过事态莫名其妙就发展成每晚都要打视频电话、和她道晚安的局面,属实有点可笑,而苏枋认为责任绝对不在自己。
谁让她不肯老老实实给他联系方式,非要调戏他,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看见了她和前男友的合照。
自作自受呀,活该。
一周过后,苏枋在多闻众放学后巡逻的时候,遇到从车站回来的稻垣和梶。
一行人停下打过招呼,寒暄几句又各走各路,稻垣和苏枋默契地装不熟,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枋感觉袖口被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回头一瞥,看见稻垣手背在身后比了个手势。
当晚八点,苏枋到了地下街。
稻垣这次没再化那种夸张的妆容了,穿灰扑扑的帽衫和洗得褪色的长裤,头上扣了顶棒球帽,素面朝天——苏枋这才发现稻垣平时的眼妆也根据时下流行的风格刻意修饰了眼型,她实际上长着一双十分古典的桃花眼。
很巧,苏枋今晚也换了毫无记忆点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耳坠临时拆下来收起来了——眼罩没办法,本人坚称摘了会放跑古代恶灵,稻垣虽然嘴上没有指摘什么,但还是用看病人的眼神睨了他好几秒。她掏出个黑色口罩强迫他戴上,逢人问起就随口胡诌,说他长得太好看了总被星探追着要联系方式很困扰。苏枋吃不消,心想他们两个现下确实不像喝酒泡吧、混迹擦边场所的不良男女了——反而像是鬼鬼祟祟盯人钱包的小偷,还是脑子不太好的那种。
稻垣在地下街的招牌下钻来钻去,和门口招揽客人的男女虚情假意地寒暄但不敢多做停留。末了,她领着苏枋进了一家牌庄。稻垣说今天换个目标,玩回自己的老本行——打雀牌。
在牌室里等人组局的时候,苏枋终于摘掉口罩喘了一口气。稻垣歪头问他:“苏枋,你其实很会打雀牌吧?”“不怎么会打。”苏枋敷衍道,“第一次跟稻小姐坐一桌那会儿,我不是一把都没和吗?”
他的确一把都没和,但除了故意送给梅宫的那一局平胡全带幺,他也一把都没有点过炮。
稻垣乜他:“那是你不想吧,你根本就没认真打,净想着给我捣乱。”
被拆穿了,苏枋只好低头:“这次会好好打的。”稻垣轻哼:“你最好是。”
地下街雀庄倍率很高,4局半庄,各家起手25000分。东1局,对家坐庄,配牌到手,苏枋哑然——两张七筒宝牌,五万和六索各三张,自动成刻。
东风场有稻垣在身旁坐镇竟然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吗?苏枋感到不可思议——坐她上下家诚然无比痛苦,但坐她身旁,有强运加身的庇护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体验:舒适、安心、令人飘飘然。
稻垣又靠到他肩头跟他说悄悄话:“你很擅长这种牌形呢。”
苏枋不客气地扭头贴回去,每个字都吐在她耳廓上:“放心,我保证不在一巡开杠。”
稻垣一巴掌糊在脸上推开他。
这一局,稻垣完全没给指示,兴许是觉得有她在,苏枋在东风场再怎么样也不会输得很多,像是为了检验他是否言出必行一样,全都交给他自己发挥。
苏枋打得非常松弛——从前师门里组局打牌,他的牌风和心态就是公认的好,在雀桌上最暴烈的言论也无非是“七对子狗都不做”,小小年纪稳得不行,大人们都自叹弗如——东1局摸切五巡后,还没抓到想要的牌,他也完全不急;六巡手感好起来了,开始进牌,八巡做好了四万一对;九巡庄家立直,看牌河像是混一色;上家拆打熟张兜牌防守,下家看断幺,副露落地强势进攻;三家暗中较劲,而他好似浑然不觉,置身事外,继续专心做自己的刻子,主打一个闷声发大财。
十巡,第三张四万来了,三刻已成,另有宝牌一对,四筒一对——有了,苏枋观察了一番局势,决定默听埋伏。
对对三暗刻断幺叫听四七筒双碰,宝牌两张,这一把但凡有人放铳,就是18000分的入账。
开局做到这种牌,点炮的倒霉蛋就跟直入地狱差不多了。苏枋含着笑瞥了一眼稻垣,想示意她自己说到做到,不料,正撞上她亮得出奇的眼神,紧紧盯着他——桃花眼凉薄,偏她吊着眼尾看人时含情太盛,苏枋心下一跳,但稻垣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把目光转回了牌局,仿佛打定主意沉默到底。
苏枋有些不解,不过他感觉得到,稻垣兴奋起来了——大约是有好事要发生。
十二巡,苏枋摸牌的时候,稻垣忽地笑了,脸颊微红——他寻思,咦,是要来了吗?
低头一捻,果然——东风场里,稻垣的嗅觉是格外敏锐的,她能嗅到那种气息。
牌山里迟迟不露脸的绝张四万,此时正牢牢扣在苏枋指尖。
放在平时,庄家都立直了,开杠翻宝牌纯属想不开,苏枋绝对不会这么干,但今天稻垣坐在身边——
此时不杠更待何时。
“杠。”
苏枋推了四万,翻扣外侧两张捅到桌角,伸手摸了岭上牌。指尖一抹,他微微一笑,嗓音清亮。
“再加一手,杠。”
苏枋拢好摸来的岭上牌,紧跟着又摊出一手六索暗杠——连翻两张宝牌指示牌,庄家眼睛都直了,苏枋知道这下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稻垣捂着嘴,指缝里泄露出断断续续犹如清水漱玉般琳琅的笑声。
苏枋不自觉地睇她一眼:“有这么好笑?”稻垣不答话,拼命压住笑,脸颊绯红地摆摆手,催促他赶紧摸牌。
苏枋摸了第二张岭上牌,指腹习惯性捻过去的时候,终究也像被稻垣感染了似的,止不住地笑开了——怪不得刚才她那么看自己,三暗刻都不满足了她,真是相当贪心的一个人。
苏枋手起牌落,带着一种杀人不见血的优雅和利落,举重若轻捅出那张四筒:“自摸,岭上开花四暗刻,宝牌2,庄家16000,闲家8000。”
另外三家的脸色乍然间变得五颜六色,各有各的精彩:“哇——开局就役满炸庄,小哥你手真黑啊!”“两连杠开四暗刻什么水平?还好不是我坐庄。”“没见过,再看看。”
东1局一上手就拿下34000分,苏枋面色不改,神容宁静,收了棒继续。
东2局,下家自摸平胡清一色,大力挽回颓势,转过头进本场,刚赢两把就被苏枋断幺抢杠,就势换了庄。
东3局苏枋坐庄,开始理牌。
稻垣轻轻靠过来,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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