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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au]Darkness》

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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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杨宏德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厦后,二人便踏上归途,径直奔赴利弗星。

自从离开大厦,再度踏入复杂又黑暗的小巷后,孙恒便一直一言不发,王启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那个意气风发的绝地武士仿佛在瞬间变成了丧家之犬,高大的背影被紧紧裹在宽大的披风里,看起来憔悴又颓废。

王启从孙恒身旁感受到了复杂的原力波动,孙恒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王启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沉重的悲伤。

一直到登上飞船,王启都识趣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孙恒身旁,看着孙恒熟练地操纵机械板面。

直到让飞船进入自动驾驶,孙恒才将椅子转过来面向王启,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的,我只是忍不住去想那些事情……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恒哥,不用跟我道歉。”王启感受着萦绕在孙恒身旁的悲伤情绪,不免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大个子,孙恒实在太温柔了,即便自己已经难过到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也还是会分出精力去照顾别人的感受。

二人来到了舱内的休息室,孙恒坐在王启对面的沙发上,将杨宏德给他的盒子再次拿了出来。

孙恒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似乎是在做思想准备,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将盒子打开,摆在桌面上。

王启终于得以仔细观察那个手链,蓝色的宝石看起来并不像市面上售卖的那般规整,似乎只是一些被简单加工过的原石,放在市场上估计很难卖出一个好的价格,但看得出手链的主人十分爱惜它,精心编制的绳结上有明显的磨损,看来那人戴了这手链很久。

王启盯着手链上的血迹,心里猜了个大概,能让孙恒情绪激动的东西,除了下落不明的绝地武士们,就只剩他的师父丘建华了,而孙恒对这东西的重视程度高到了一个境界,那百分之九十跟丘建华脱离不开干系了。

“我猜,这是秋哥的东西。”王启抬起眼睛,看着孙恒说道,他下意识地想触碰那条手链,却在反应过来后及时停下了手,用眼神询问孙恒的意见。

孙恒点点头,示意王启的猜想正确,他对上王启的视线,那双悲伤的眼睛里写满了恳求:“抱歉,王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能通过这个手链感受到些什么。”

王启露出一个安慰般的笑容,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触碰那个饰品:“别跟我客气,我说过会用我自己的能力帮助你,只不过,我也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感受到什么……”

话音未落,在指尖触及宝石的一瞬间,王启像被突然拽入了另一个时空,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模糊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这次似乎是第一人称视角,只不过王启不知道视角的主人是谁,那人低着头站在木门前,紧紧地盯着惴惴不安的双手,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

“那、那啥,秋哥……!”声音的主人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讲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随着房间门被推开,视线移动,一个坐在书桌前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向这个方向,“我要送你一个东西!”

跟投影中看到的感觉有些不同,通过第一视角看到的丘建华更生动立体,仿佛真切地处于自己面前,王启终于得以看清丘建华特别的金色眸子,那双有着大双眼皮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歪着脑袋露出一个浅笑,似是饶有兴趣地等着对方说下去。

王启一瞬间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看到的是孙恒的视角,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只不过回忆中的孙恒似乎有点紧张,视线一直游移不定。

“是之前找到的宝石,我托人做成了手链,希望你不会嫌弃。”视线向下移动,那条手链原本的样子出现在掌心里,暖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漂亮的蓝色宝石周围。

丘建华看起来有些意外,笑意在眉眼间展开,他放下手边的书站了起来,随意地靠在桌边,接过了孙恒递过来的手链,捧在手心中反复打量许久,笑盈盈地转过头来,抬手伸向孙恒这边,笑道:“这块宝石可是你的战利品,再说,请人加工花了不少钱吧,原来我给了你那么多零花钱吗,恒仔?”

看样子那时候的孙恒是被狠狠地揉了一把脑袋,孙恒笑着挣脱了丘建华的手,小步跳到一旁,笑道:“我不是小孩了,秋哥,我也是有收入的。咋样,喜欢不?”

孙恒的语气中满是得意,一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丘建华脸上,期待着对方说下去。

“特别喜欢,谢谢,太漂亮了。”丘建华脸上的笑意更甚,垂眸看向手链的神情十分温柔,他认真地戴上了那条手链,抬起右手在孙恒面前晃了晃,“以后它就是我的护身符了。”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孙恒似乎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他大概是涨红了脸,浑身僵硬,讲话变得结结巴巴:“秋、秋哥,倒也不用这么看得起它,我会不好意思的……”

看到孙恒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丘建华笑出了声,那双好看的金色眼睛中满是笑意,王启觉得似乎还有不少老父亲的骄傲:“毕竟你送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对待,这可是全银河系唯一一条恒仔特制版手链。”

回忆的碎片在此时结束了,眼前的不再是那条有着漂亮光泽的手链,而是无声诉说着事实的、被暗褐色血液染色的手链。

虽然没有看到手链最后的归宿,但王启也猜了个大概,如此珍视它的丘建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把手链落在塔奥尔星。

王启抬起眼睛,便对上了孙恒紧张的视线。

看来王启刚刚并没有在自己念台词,所以孙恒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王启讲述自己看到的画面。

王启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刚刚看到的回忆简单复述了出来。孙恒的笑容有些苦涩,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当然还记得那些事情,当时丘建华甚至还开玩笑说以后少给孙恒零花钱,吓得孙恒转头就想多找几份工作。

但也正因过去的时光充满欢声笑语,才显得现实格外苦楚,对孙恒而言,他的时间已经停留在了三年前分别的那一天。他一直在彷徨,在苦痛中挣扎前行,每天依靠着自我麻痹度日。范辛也曾经劝他放下,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仍然抱着期望,哪怕希望极其渺茫。

王启看到孙恒有些失落的表情,感到有些不甘心,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要再试一次,哪怕只有一点画面也好,他想知道丘建华在塔奥尔星遭遇了什么,他想帮到孙恒。

“恒哥,我再试一次。”王启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孙恒,孙恒看起来有些不抱希望,却还是默许了王启的行动,“我打算戴一下。”

王启其实也不认为有什么希望,他没试过这种方法,刚刚也只是突发奇想罢了,他想着如果能重现丘建华做过的事情,或许原力就能与相关记忆产生共鸣。

王启忐忑不安地拿起手链,小心翼翼地戴到右手手腕上,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眼前的画面却没有任何改变,他还能看到孙恒那张关切的脸,看样子共鸣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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