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梦侦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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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施诗两眼一黑,本能的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结果一睁眼,她就迎上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睛。
她立刻浑身上下炸起了寒毛,赶紧松开手。对面是个少年,被她莫名其妙抓住,也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对面的是个活人,她身上还带着人的体温。
少年立刻退后几米,抬手防御着,问到,“你是谁?”
唐施诗定睛一看,果然是筑梦司大门口,她心里又惊又喜。但眼前这个少年却让她觉得寒意阵阵,不敢说话。他的皮肤极白,长得又瘦又高,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没有任何眼白,也没有任何反光。好像不管什么光影照过去,都被那双眼睛吃掉了。
她心想,老徐怎么还不快点救我。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她只得尬笑着说,“内个,这位小兄弟,我,我是不小心做梦来的,对哈,做梦。”
“放屁!”那少年头一歪,“这里是地府,你明明是个大活人,就算做梦也是我去找你,不是你来找我。”
唐施诗赶紧顺着说,“对对,你说的对,我不是来找你的,其实,我,我是来找黄玫瑰的。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戒备的问,“你找玫瑰姐干嘛?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唉,说来话长。内个我很急,你要不先告诉我她在哪,回头我俩一块跟你说。”唐施诗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对手势。突然她想起来什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找到黄玫瑰先前给她的簪子。
少年一看她掏出来黄玫瑰的簪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他正犹豫着,老徐突然出现了。
“哎呀,徐大哥!你来了!快救救我!”唐施诗上前去一把抓住他。但这次奇怪的是,她没觉得冷。
“这里人多眼杂,你们跟我过来。”徐怀卿说完,他们一行去到了石桥边的古树下。
那少年一脸疑惑,忍不住问,“徐大哥,玫瑰姐怎么样了?”
徐怀卿叹口气,先是给唐施诗批了一件白色的短斗篷,又对他们说,“她被关在协理司了。”
“协理司是什么?”唐施诗又不懂了。
少年也很着急,眼见他不怎么耐烦唐施诗,把她推到一边,又问,“怎么办?协理司的那几个都是不讲道理的主儿,到时候玫瑰姐出不来,会不会......”
唐施诗听他说的语气很严重的样子,赶紧插嘴到,“会怎么?她怎么了?”
徐怀卿抬手按住唐施诗的肩膀,示意她别急,又说,“先别紧张。协理司那帮人办事慢的很,短时间也没有审理的结果,她只是被关在协理司的牢房,我托人看过了,暂时还好。”
“可是如果被我们司主知道了,玫瑰姐会不会被除名啊?”少年无比担心。
唐施诗根本听不懂他们俩在说啥,只能傻傻地站在一边。徐怀卿见她不懂,只好给她解释,“每个司都有司主管理,平时他不露面。司里的差使都是固定数量的,如果他们出了意外或者任期到了,又要补充新的差使,司主就会把原先的那位开除。”
唐施诗这才明白,合着他们也是雇员制。她一想,黄玫瑰如果几天都不在,就完不成托梦的任务,到时候被她老板发现,肯定绩效也不好。她赶紧追问,“那他说的除名,是什么意思?”
少年不屑地看了唐施诗一眼,说到,“除名很严重的,既不能留在这,也不能转世投胎。”
“那就是,就是我们说的孤魂野鬼吗?”唐施诗忍不住问。
“倒也不是。”少年顿了一下,又说,“只不过会比较惨。她错过了投胎,要是被司里除名了,只能去广厦司。那才是真正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唐施诗不禁心里一酸,急得说不出来话,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手里还攥着黄玫瑰给她的簪子,忍不住眼泪就要流出来。
徐怀卿见状,赶紧安慰她,“别急别急。我有办法,小青山,你别吓唬她。”
那少年忍不住笑到,“哈哈哈,我是想看看她到底关不关心玫瑰姐,才不是故意要吓唬她。”
唐施诗泪眼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哽咽,“怎么去救她?”
小青山傲娇地转过身子,头一下探到唐施诗眼前,笑到,“这还用不着你!不过,你到底跟玫瑰姐什么关系?”
“黄玫瑰,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唐施诗不假思索地回到。
徐怀卿点点头,小青山这才放正经,仔细打量起唐施诗。这个女生齐肩短发,看起来普普通通,既无美貌,又看不出气质。她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套了一件蓝色毛衣,刚才徐怀卿给她披了一件短斗篷,总之就是四个字,平平无奇。
小青山忍不住问,“徐大哥,你怎么认识她?”
徐怀卿脸上闪过一阵慌张,敷衍到,“我是跟黄玫瑰一起认识她的,她是个阴阳人,还不知道为什么能自由进出地府。”
“我是来找一个人。没想到,人没找到,先把黄玫瑰坑了。”唐施诗打断徐怀卿,又她指着小青山说,“不过你这个人,很不礼貌。”
小青山得意地笑了一下,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因为没有眼白的缘故,所以做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像是面无表情,唐施诗一阵寒意,赶紧推开他。下一秒,她鼻子一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徐怀卿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又拉起她的手,发现她已经浑身冰凉。先前她一直精神紧张,心思都放在谈话上,根本没来得及关注自己的体温。
她不解的看着徐怀卿,问,“怎么啦?”
“你在这不能呆太久。可能是你最近总来地府,被这里的寒气侵入太多,浑身都冰了。你得快回去。”徐怀卿一边说,一边从树上折下一条树枝,系成一个手环的样子,戴在唐施诗手上。
唐施诗追问,“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你总说我会出事,如果我在这出事,会怎么样?”
徐怀卿面色凝重,犹犹豫豫,正要开口,却被小青山抢先到,“阴阳人我也见过不少,比如王大仙。像你这样不知道死活,直接就敢来,什么法器都不带,时间长了就会被这里的阴气浸透,会折你的阳寿。再说,如果被广厦司的人发现了,他们会让命薄司的人给你改命,那你就凉凉啦。”说完,他还不忘哼一声,表达他对唐施诗的讨厌。
徐怀卿点点头,“确实。我刚才给你的斗篷可以让你在这行走,不被发现活人身份。这个斗篷我放在这棵树下,你下次如果来,我不在,记得先来这里,轻叩三下,树精会把这个斗篷给你。”
“树精?”
“嗯。”徐怀卿解释到,“树精负责保管这颗阴阳交界的古树。他基本都在睡觉,你不去刻意打扰他,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好吧。但是,现在问题是怎么去救黄玫瑰啊,我得找到她。”唐施诗还是很急切。
“这要等机会。你先别急,等有办法了我告诉你。”徐怀卿安抚她。
唐施诗一愣,“可是,你不是筑梦师,没办法托梦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有办法呢?”
气氛突然尴尬,这时,徐怀卿慢慢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小青山。小青山被他盯的发毛,最后忍不住喊,“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他转过头,对唐施诗没好气的说,“你八字告诉我。”
“啊?我八字?我不知道,我妈没跟我说过。”她说完,想起自己刚才出现在筑梦司大门,直接抓了小青山,于是对他说,“我不是刚才抓过你嘛,你应该能感应到我的八字吧。”
小青山听她说完,半天没说话,憋得脸通红,“谁说的?我怎么会知道。”
唐施诗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原来他水平不行,于是她笑到,“看来你技术不行,没有黄玫瑰厉害,怪不得你感应不到。”她刚讲到这里,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到,“徐大哥,按理说,黄玫瑰知道我的八字,怎么她不给我托梦呢?”
“筑梦师在筑梦司以外的地方是没办法造梦的。”小青山没好气地解释。
唐施诗心想,完蛋了,黄玫瑰真的遇上麻烦了。眼下除了老徐,她又想到一个人,王大仙!这个狡猾的气功大师,他既然也能自由出入地府,还能带那些明星进出,肯定对这里很了解,一定有别的办法去救黄玫瑰。
她立刻下了决心,马上回去。
“徐大哥,我先走一步。”说完,她就往石桥上跑。
小青山见状,急忙追上去,问到,“你的八字还没说!”
“90年4月1日早晨8点半!”
咕咚!她跳了下去。
小青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窗外呼呼地刮着风。
唐施诗摸摸自己的身上,果然有点冰冰凉。该不会真的影响身体吧,要是折我的阳寿,那就惨了。她又一想,貌似地府的时间过得很慢,自己每次去一会儿,人间一宿都过去了。这么说来,我这里过几天,那边大概也就是几个小时。还好还好,黄玫瑰撑一会儿,我问完了王大仙就去找你。
她打开手机,袁杰在群里发了消息,@了唐施诗和肖蓝,说今天要讨论重大事项和减值测试。
“又是充实的一天啊!”唐施诗伸个懒腰。
下午三点多,袁杰把唐施诗和肖蓝叫到小办公室,三个人准备开个小会。再过两天就要跟客户的管理层正式沟通,然后就撤场回北京。唐施诗很开心,终于能结束这个苦逼现场了。
“施诗,上次你说有几个比率的问题,我也看了,确实债务那部分的资金成本有点高,算出来的折现率也高,这么一看,崔科长说的现值低也有点道理。”袁杰说到。
肖蓝听了,问,“我也看过他们历年的资金成本,大部分都是发债的利率,加权计算的,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计算结果就是高,那有什么办法呢?”
唐施诗想了一下,说到,“我看过借款的底稿,短期借款和长期借款,包括发债的部分,有将近一半额度的负债都是在今年初到期的,那么在计算后续的债务资金成本的话,就要参考新的债务的资金成本,这部分需要跟财务部的人再确认下。”
袁杰点点头,对肖蓝说,“这部分之前让谁去问过吗?”
肖蓝有点难为情,她说,“其实我们早前跟财务部要过融资计划,他们一直拖着不给,后来我们只能用了现在的债务成本做测算。”
袁杰一听,有点恼火,“怎么早不说?现在问了才说。”
“这没什么,”唐施诗见状,担心他又开始发飙耽误时间,说到,“现在去问也不晚。他们不是对这个有意见嘛,让财务部先反馈一下他们觉得合适的成本是什么,拿依据来给我们看。如果一直不给,我们再按照同类上市公司的债务资金成本算一版,这两版差异不大的话,就按照我们原版的认定。差异过大的话,就放在管理层讨论,给财务部施压。”她说完,又补充到,“如果一直不给,还要说明一下,内控部分那个资金安排的流程,相当于就无效了,毕竟他们做都没做。”
肖蓝对她点点头,袁杰听了也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问,“之前怎么一直不给,说过为什么吗?”
肖蓝答到,“他们说今年现金流不太好,如果拿不到新一轮的股权融资,就要加大债权融资,到时候发债额度会提高。但是因为他们这几年效益不好,债券评级也上不去,那个资金成本很高,所以计划一直没定下来。”
袁杰听了,不置可否。唐施诗飞快地思考,袁杰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跟客户刚起来,吃亏的其实是项目组,毕竟人家一个投诉可能就过去给到Betty。现在这个事卡在这,也不是项目组的人能解决的,还是要看公司的高层到底什么意思。她又想起来,那天崔科长请他们吃饭,一直没说正事,怕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担心自己表达错了意思,到时候反而两边也不讨好。
唐施诗想到这,就问,“袁经理,要不,你再请崔科长聊聊?”
袁杰问,“聊啥呢?上次啥也没聊成。”
“不是。”唐施诗追着说,“你别太正式的跟她聊,她会有顾忌,你随便聊点别的,我记得上次对接咱们的小张说过,崔科长有一天去开过一个什么资金专项会议,你顺便问问,明年整个一级市场都不好,他们还要不要增发什么的。就随便问问,看看她的态度,我们再去跟财务那边battle。”
袁杰盯着唐施诗笑了,他很聪明,立刻反应到她的意图,“你可真不傻,让我去。”
“那不是崔科长对你很满意嘛。我新来的,肖蓝又没有怎么跟她打交道,还是你俩熟,你去问最合适。”唐施诗立刻油嘴滑舌起来。
三人说完这个事儿,又过了一遍几个要披露的重大事项,大部分没什么问题,除了有一项关于经营风险的。前两年,南阳路桥收购了一家供应链金融公司,这个公司纯粹就做资金过桥业务,靠利息和手续费吃饭。明眼人都知道,那几年,这是大部分上市公司为了保持不挂“ST”的普遍做法。先收购一家轻资产的公司,加一个对赌协议,明确要求盈利水平,同时公司账面上会挂大额的商誉。可以简单理解成,公司花了大钱,为了买一个盈利指标。不然上市公司连续亏损,一旦挂了“ST”的标,股价可能就会跳水,导致公司估值严重下滑,对后续的融资和发债影响巨大。
南阳路桥买了这个公司,确实保住了盈利,这两年股价不愠不火,倒也没有大的波动。一般对赌协议就三年,去年财年是第三年,今年如果这块业务被抽走的话,估计南阳路桥整体很难盈利。大部分被收购的供应链金融公司,背后都有原来的财团提供业务,因此能持续盈利。而一旦对赌完成,原有的财团就直接把业务抽离,不再供血。这时候,被收购的供应链金融公司就失去了存在价值,宛如一个空壳。从今年开始,证监会已经严控这种类型的收购行为,这个模式注定活不了太久。
袁杰问唐施诗,“你怎么看?”
唐施诗说到,“那天肖蓝跟我也讨论过,这种其实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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