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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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泰死了……
城主府的人心头,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黑云,久久不能从这场震撼的事情里走出来。
“所以,杀害金首席的凶手,是康老师傅?”
包年月在角落里嚅喏地开口道。
“不是!”
“不是。”
寒无衣和萧缙异口同声道。
众人又是一惊!不是康泰,难道还是别人!刚才康老那股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足够的恨,才一定会忍着那口恶气,坚持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将人杀掉。”否则那日在矿山,他就直接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
柳元朗听得糊涂了起来,走到寒无衣面前追问:“那凶手到底是谁?”
寒无衣却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萧缙。
萧缙拢在袖中的手,终于拿出来,指着堂前一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那个人。
“陶琯?!”
众人惊疑道:“怎么会是陶琯,他可是金守拙最得意的弟子。”
等等,想到刚才康老的儿子也曾经是金守拙的弟子,众人不由目光带着同情的望向陶琯。
按照金守拙那卑鄙的德行,陶琯,也不是没有杀人动机。
陶琯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吞吐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
“只能是你!”萧缙道。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陶琯不服气道:“你有何证据。”
“证据不就在这里吗!”寒无衣的话让众人一愣。
萧缙缓步走到焦尸旁边,嘲然道:“方才你一进来,便直接扑上了焦尸旁边,一口咬定这是金守拙。”
“可即便是恨啖血肉的康老,也皱眉多看了几眼,才敢确定是金守拙。”
“而你,认得太快了!”
陶琯咽了一口水,却梗着脖子道:“仅仅凭此,如何断定!”
“还真是死不承认。”江寒衣勾唇冷笑,缓缓走到陶琯面前,逼得他忍不住后退。
忽听她道:“陶公子,倒像是换了一件衣服。”
这一句不相关的话,让众人摸不着脑袋,却让陶琯额头冒汗,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今晚我从府外归来的时候,见你跟在谢逊的身后,穿的似乎不是这件衣服吧。”
陶琯压下心头的跳动,试图保持镇定道:“这位姑娘,昨晚的衣服换掉,不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嗯,确实是情理之中。”寒无衣后退了一步,突然又道:“那你昨日的衣服呢?”
“该不会,烧了吧?”寒无衣忽然笑眯起眼。
“相比你和金守拙在铁炉旁争执时,他情急之下攥起你的领口,却不想被你一把推进了铁水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金守拙的右手掌心里有衣料的灰烬。”
“后来你见衣服破损,定然要被怀疑,但因为无法出剑炉,便回到房中换了衣服,将这件破损的衣服一同扔进了滚烫的铁水中。”
“你以为毁尸灭迹,便没人查出是你干的,可惜啊——”
寒无衣突然上前,右手横剑紧扣陶琯咽喉,将他逼到门框处被迫仰头,左手将他的衣领向下一猛拽。
只见,陶琯胸前一片洁白!
少年齐齐挠头,看什么?
寒无衣一阵无语,指着陶琯锁骨部分,喊道:“看这!”
上面俨然三道指甲的刮痕,隐隐带着血痕。
“看那就看那,你将人家衣服拉这么低做什么!都快看到小腹了!”
柳元朗嫌弃地看了一眼寒无衣,想不到老女人还趁机揩油人家身子,真是可怕的老女人。
寒无衣压制了心头翻滚的怒气,狠狠剜了一眼柳元朗。
陶琯见自己已经瞒不住了,便脸色青灰,颓然坐倒在地上,他眉目颤动,神情痛苦地喃喃道:
“不是,我没有推他。”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萧瑟抬眸,无奈叹了一口气:“是他约你夜半到剑炉,想要趁机将你推进铁水中,是不是?”
陶琯眼眸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是的!”
陶琯只好认命将一切全盘托出,他是外门弟子,有幸被金守拙看重成为弟子。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才华出众被看重,后来才明白自己不顾是金守拙利用的棋子。
他利用职权逼迫他们一次次干着铸剑无关的事情,反倒像是他的家奴一样,干着琐碎的杂事。
但陶琯也是有几分聪明的人,他一直想要争口气,知道城主一直在研制青铜长剑,便每日夜间尝试调整制作青铜剑的矿材比例,一次次失败,便一次次地重新尝试。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做出了一把柔韧兼具的青铜短刃,虽然不符合青铜剑的长度。但是却是剑炉第一个将矿材比例控制好的人。
误打误撞也好,妙手偶成也罢,陶琯兴奋极了,觉得可以凭此一跃成为剑炉的铸剑师。
可,金守拙这个卑鄙小人,每次都只会独吞功劳。
不仅如此,他还刻意打压弟子,使他们无法出头诉冤。
“这也就算了,可他答应好好的,这次铸剑大会会让我参加!”陶琯脸色因愤怒而投出深红色。
“可他转头,就把这个举荐名额送给了酒囊饭袋的弟子!”陶琯不甘心地嘶吼:“就因为他父亲是青锋城的盐运官!”
“他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凭什么还要占我们外门子弟的名额!”
“我们十年铸剑啊!比不上一个连矿材都分不清的蠢货,扔下一枚玉扳指!”
“可笑!真是可笑!”
陶琯颓废地惨笑了一声,道:“像我们这种人,最不值一提的就是努力。可努力出来的成果,又都是给上面的人锦上添花。”
“于是我便威胁他,若不能举荐我参加铸剑大会,我便把他这些年私收贿赂,贪污公款,克扣门外弟子银钱的证据呈交给城主。”
“我想,剑炉里想要取代他坐上首席位置的师傅太多了。”
“他这次是彻底慌了,约我夜半到剑炉商谈。可谁知他竟然想要将我推进铁水炉中。”
“可谁想,因为他在城主府给门外弟子准备的衣袍上克扣了银子,导致衣服做工粗糙,竟然一撕就破。”
“他推我不成,反倒不慎跌进了炉中……”
“我当时吓坏了,怕被人说是我杀人,便赶紧跑回去……”
唉——
这金守拙,还真是自作自受。
柳元朗忽然用力地嗅了嗅鼻子,疑惑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老鹤颜嗅了嗅,忽然脸色大变,喊道:“是火药!快跑!”
一行人脸色苍白,慌乱地向外跑去。
鹤冲天和展一鸿离门最近,却忽然回身将刚才自杀的康泰的尸体背了出来。
就在他们脚刚踏出院门的一刻,一震爆炸声将整个正厅炸了起来。屋檐瓦砾被震碎乱飞出去,气浪将人向后冲击去。有一种烫灼的火焰气浪扑面而来,夹杂这尘土打在人的身上。
寒无衣眼疾手快,将鹤冲天与展一鸿两人向后拉去,自己落了半步转身,崩出的石头打在了她的背上。疼痛让她眉头一皱。
这火药的威力极大,若是能用到战场上——
“世子呢!”
只听院里蒙祎怒吼声响起,伴随一群人的慌乱。
“城主!历城主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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