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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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计划搁置后,孟舒桐一气之下申请了去德国做交换生的项目。
蒋时微得知这件事,默默买了个小蛋糕给自己庆祝。
在教室啃蛋糕时,她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好的那个说:你怎么这样啊,天天盼着人家分手;坏的那个兴高采烈说:太棒了,哥哥不能和孟姐姐约会了。
送别那天,时微跟着裴叙去机场,从书包里掏出一条手工打的红色丑围巾,送给孟舒桐。
就像是,心里某种见不得人的愧疚,需要用行动去补偿。
“姐姐,听说柏林很冷,你带上这个吧。”
围巾一看就是初学者织的。时微特别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快速把围巾塞到姐姐手里,担心姐姐不肯收。
孟舒桐温柔一笑:“谢谢时微。”
拥抱过后,她慢慢向前走着。回头一看,裴叙没有站在原地目送她进去,只留下一双高低错落的背影。
小姑娘抬头跟哥哥说话,不知在说些什么,男人侧过脸,唇角笑意明显。
骆尧的提醒再度浮上心头,孟舒桐揪紧衣袖,脸色逐渐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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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一二月,落木萧瑟,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蒋时微过回从前平静安宁的生活,除了偶尔听见裴叙和孟舒桐电话闲聊以外,没什么值得糟心的事。
一眨眼到学期末,裴叙早早考完试。孟舒桐催他去柏林,他说早前跟骆尧约好去北美旅行,愣是直飞加州。
北美度假归来,蒋时微期末考试结束,裴叙开车来接她,后座还有骆尧和他女朋友许如茵。
一上车,裴叙说:“蒋小姐,咱们去云南徒步。”
时微吓一跳:“云南?!”
许如茵说:“你哥哥没提前跟你说嘛?。”
裴叙还真没说,好在时微也是能说走就走的性格,震惊一会儿就接受了,放低副驾座椅躺下去。
登机前,裴叙接女友的电话,不到半分钟挂了。
蒋时微小心观察他表情,见他没有特别不高兴,勉强放心下来。
出发这会儿,蒋时微以为所谓的云南徒步也就一周的事。没想到一待大半个月,从云南逛去四川,看遍雪山彩湖。
在一家客栈的院子里,他们遇到一对英国夫妇。
饭后喝茶闲聊,对方好奇时微的年纪,得知她十四岁,接着问她和裴叙的关系。
裴叙说:“Mysister.”
英国夫妇的目光移向许如茵和骆尧,两个人异口同声:“Weareinrelationship.”
时微垂眸苦笑一下,长睫细微颤动。
往后的旅途,蒋时微心情低落,看牛羊不是牛羊,群山不是群山,路边的“野生动物出没”标语仿佛都成了“mysister”两个词。
许如茵察觉小姑娘的难过,趁两个男人去喝茶时,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很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民宿房间温馨而狭小,一张双人床占了一半。
蒋时微坐在床边,细长双腿垂到地面,和身旁玲珑有致的许如茵比起来,身材又瘦又小只。
她沉默半分钟,斟酌着问:“姐姐,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会放弃吗?”
许如茵一早猜到,小姑娘多半是情窦初开,遇到“感情”难题了。
“我不会放弃,”许如茵说,“但你还小,今年喜欢的人,也许明年就不喜欢了。”
“你也觉得我还小,”时微唇角下撇,“好吧,我确实小。”
许如茵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微忽而笑了说:“我没事的姐姐,只是青春期激素影响,过一阵就好了。”
看蒋时微甜甜微笑的模样,许如茵心放下一半,但又觉得,小孩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
她将时微轻轻拥入怀里,安慰道:“你哥他心思没那么细腻,微微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跟哥哥说,可以来找姐姐。”
时微在她怀里点头:“好的,谢谢如茵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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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旅行结束于腊月二十七。
裴叙本想飞海南继续玩,裴老爷子一通电话,命令他必须带微微回北京团年。他没辙,只好订机票返京。
这次落地,蒋时微挎一个黑色束口皮包,金色品牌标志,成熟到跟她的浅粉绒毛外套格格不入。
裴叙走在她身后,感觉很微妙。
少女初长成,原来是这样别扭又莽然。不久前还绕着他喊哥哥,撒娇要迪士尼玩偶的小孩,转眼开始背黑金小牛皮,对成长的渴望超越一切。
心理咨询师说,要尊重和守护她的意愿。
裴叙敛睫,脚步加快些许,帮她把白色围巾裹好:“蒋小姐,慢点,我跟不上你了。”
蒋小姐低头看他修长笔直的一双腿,一时语塞,半晌才说:“你在开玩笑吗?”
裴叙说:“你今年长高不少,步子也大了。”
这话蒋时微爱听,喜形于色问:“真的?”
哄到关键了,裴叙不禁佩服自己的观察力。
“当然是真的,”他循序渐进地给猫顺毛,“就突然觉得,你长大很多,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时微唇角压不下去,脸上挂着明媚笑容,一路维持到回家。
晚上在大餐厅吃饭,她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裴老睨着孙子,质问:“你带微微出去旅游,不给微微吃饱饭?”
裴叙直喊冤:“那不能够,我就是出去要饭都不能饿着微微啊。”
时微说:“爷爷,我在外边吃得很好,只是太久没回家,想家里的味道了。”
裴老说:“这还差不多。微微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时微想着要快点长大,又多添了半碗饭,裴叙略感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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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京不久,除夕到了,京城年味很浓,街头巷尾挂红灯笼。
同往年一样,裴家大院门口的春联由裴老亲笔写,往里的两进大门分别是裴叙和蒋时微写。
裴叙的字像他本人,飘逸不拘的风格,宛如野马飞驰。蒋时微的字也像她本人,乍看娟秀温柔,细看笔锋苍劲,蕴藏力量。
挂春联的时候,裴老慨叹:“阿叙,你还是浮躁。”
裴叙对他爷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早已习惯,胡咧咧道:“我浮躁有什么要紧,时微稳重,咱俩互补。”
贴上春联,时微仰面欣赏自己的作品。
裴叙从梯子下来,看着她的脸笑了:“小花猫。”
她不明所以,愣愣站在原地,由着裴叙伸手擦了一下她的脸。霎时间,她脸颊发起烫来,耳根热到无所适从。
裴叙把染了墨的指尖给她看:“沾上了,墨汁。”
她呼吸变乱,连忙转身往屋里跑,掩饰道:“我去洗脸。”
水龙头出的是温水,她特意调成冷水,凉凉地扑在脸上,企图给自己降温。可热度不仅没有降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从小,她和裴叙的肢体接触不算少。只不过牵手、捏鼻子和掐脸都是大人对小朋友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暧昧,更没有逾矩之举。
如今,裴叙还是那个裴叙,心里有鬼的是蒋时微。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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