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真千金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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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三生殿外,裴贵妃长裙翻飞走上丹墀,自诞下皇子的十八年来,她鲜少出现这样不端庄的时刻,就连搀扶她的方嬷嬷都低呼道:“娘娘,急不得,您慢些!”
火烧眉毛了还不着急吗?裴贵妃秀致的弯眉紧蹙,本来初春那场采选宴闹剧已经翻篇了,谁知严昉昨日猝不及防将此事捅到陛下面前,声泪俱下要陛下给他的爱女一个说法。
严昉是十九年前第一届科举中脱颖而出的榜眼,起于微寒,多年来深受陛下重视,为人刚正不阿,膝下只有亡妻留下的独女,得知爱女遭人指着鼻子大骂狐狸精,连夜进宫跪求陛下给个公道。
裴贵妃烦扰不堪,难怪她这几日眼皮突突地跳,原来是这桩棘手事在等着。
入围良娣采选宴的少女无一不出身显贵,或士族之家,或新兴庶族,都是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受了裴芸安的辱骂,一大半都委屈落泪,光是收拾烂摊子都费去她极大功夫。
越是回想,裴贵妃心绪越发阴郁,未能借由采选宴安排女子进入东宫也就罢了,她还惹上一身腥,被坊间笑话就连母族的堂侄女都能骑在她这位贵妃头上作威作福。
更无奈的是,即便裴芸安恣意妄为的性子由太后一手娇惯而成,陛下也不会因此责备太后,只会恼到她的头上。
眼下她已得知消息,陛下因裴芸安不知踪迹而大发雷霆,事态刻不容缓,她必须面见陛下。
“娘娘。”殿门外,莲冠霞帔的白发长须男子拦住快步而来的裴贵妃,“陛下并未宣召您。”
“监正大人,关于严祭酒觐言之事,臣妾需向陛下阐明实情,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虽然国公裴氏纵横朝堂,但最得圣心的却是司天监,因而纵然裴馥乃后宫之首,却不得不对其监正毕恭毕敬。
邵仲文手中雪白拂尘轻挥,摇头叹道:“请恕微臣直言,陛下最恨欺君罔上,娘娘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裴贵妃心头咯噔一声,见邵仲文端着公事公办的姿态,更觉不妙。
“何时娘娘找到了芸安郡主,何时再来拜见陛下为好。”邵仲文抬手送客。
裴贵妃无功而返,被派去寻找裴芸安的手下仍未传回消息,方嬷嬷为裴贵妃按摩额穴,宽慰道:“娘娘无需烦扰,待太子殿下回宫,此事定会迎刃而解。”
她不提太子还好,一提到太子,裴贵妃愈加头疼。
自两年前那件事后,太子性情大变,无论面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甚至连储君的尊位之于他都好似可有可无,这绝非他们想看到的。
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明媚少年不再,他彻头彻尾变成了孤家寡人,对女色毫无兴趣,朝政也只是按部就班,若非身上的蟒袍禁锢着他,裴贵妃甚至怀疑他会远离金陵游走天涯。
方嬷嬷还在试图开导,“父子连心,太子殿下因此被陛下教诲一番也好,说不定能改变心意,纳几个可心的美人充实东宫,男儿成家后,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嬷嬷,”裴贵妃心力交瘁,“陛下已有十三年不曾召见太子了。”
方嬷嬷为裴贵妃按摩的动作戛然停滞,许久,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询问下人道:“可有芸安郡主的消息?”
“神策军来信,在朝天宫山脚发现郡主的车架。”
此时的朝天宫,芸安郡主乐陶陶地提着裙子往山上燃灯阁爬,过去这些时日,太子哥哥应当消气了吧?
刚爬至山腰,一眼望见簇簇绿柳下那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唤他,突然发现,他对面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再一细听,那女人嘴唇张合,正咄咄逼人地诘问太子哥哥。
芸安郡主火冒三丈冲上前,恰好谢玄幸垂下眼睫温声道:“是孤考虑不周,冒犯了沈姑娘。”
“太子哥哥,她算哪根葱?她才不值得你道歉!”芸安郡主气愤地护夫。
今日黄历忌出门吗?否则怎会接二连三冒出来她所憎恨的人,沈清灵些微讶异。
始终不曾离去的柳稚见事态有变,目光炯炯地观察来者,能当众唤太子为哥哥,还打扮得那般花枝招展,除了裴芸安还能有谁?机不可失,赶紧过来添油加醋。
“民女拜见芸安郡主,这位是我的二姐姐沈清灵,她素来顽劣不驯,连嫡母都不得她好脸色,没想到今日竟大胆到顶撞太子殿下……民女代二姐姐向殿下和郡主赔罪,只求殿下和郡主从轻发落二姐姐。”
一席话婉转动听,衬出她是个为姐姐着想的心善妹妹,芸安郡主顿觉高下立判,而沈清灵则毫无波动地瞥去一眼,好像在说,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柳稚将这束蔑然的目光尽收眼底,一团浊气堵在心口,她、她又是这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当着殿下和郡主的面,她怎么敢!
“不错,还是你懂事。”芸安郡主点头称赞,随后睇向沈清灵,在看清少女正脸的一瞬,心下猛然震动……
金陵有名有姓的贵女她都识遍了,没有一个容颜超越她的。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尽管芸安郡主第一眼就讨厌她,但仍不得不承认,她生得太过标致,标致到有挖人墙角的祸水之嫌……
身姿妖媚却有一张清纯的脸,最招人厌憎的那类女人!
找到太子哥哥的好心情全都被她糟蹋了,芸安郡主神色阴翳,正要发作,却被旁边的男人打断。
“裴芸安。”他话语清润,分辨不出喜怒,却天然带有危险的压迫感,“孤竟不知,你才是太子。”
芸安郡主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转向他,“太子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呢?芸安怎么会是太子呢?芸安是太子妃呀。”
这样的裴芸安,沈清灵忽地有种面对谢从霁时的无言以对,内心只剩不耐,不想再在这儿做可笑的纠缠。
芸安郡主还在疑惑地用眼神求解,然而谢玄幸略过了她,眼皮冷冷垂下,对暗搓搓等待好戏的柳稚说:
“佛口蛇心,心术不端,山顶祭坛正缺一名守夜人,你去。”
太子竟对自己说话了,柳稚先是一喜,随即慢半拍反应过来,脸庞血色尽失……
祭坛守夜?那是朝天宫最底层弟子干的活,要跪上整整一夜,她细皮嫩肉的,如何受得住!
朝天宫山阴处,谢从霁仍沉浸在遭到心仪女子的拒绝,以及被皇兄无端责怪的伤心中,他太过投入,乃至于对由远及近的嚷嚷声充耳不闻。
“太子哥哥,你走那么快,你等等我呀,你怎么不理我了?”芸安郡主比谢玄幸矮了整整一个头,几乎迈着小跑的步伐才能不被落下。
“回宫后,你去向严昉的女儿道歉,再求见陛下你自知有罪,请陛下降旨禁足,在此期间你会面壁思过,反躬自省。”
“我才不要!”听见他冷冰冰的命令,芸安郡主腮帮子气鼓鼓的,“严子葳是装的,哪儿有正常人那般小肚鸡肠,被别人说了两句就连着生了两个月的气,气到连床都起不来?怎么可能。”
她又是这样听不进劝,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谢玄幸真的有些倦了。
场面一下陷入沉寂,太子哥哥好像真的不高兴了,芸安郡主忐忑起来,太子哥哥一向护着她,这些年来他纵容她好多回了,而且就算生气也从不亲近旁的女人来刺激她,能觅得这样白玉无瑕的夫君,她就适当示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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