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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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起效了,两人成功抵达王逸少身边。巧的是,王逸少此刻正好到山门口,倒免了楮知白之后再找理由过来。
单凭天阶的材质和尺寸来看,分辨不出是否和梦中的相同。不过,天阶往上再走几步,那旁边确实有一块石头,但那处树木繁茂,石头被遮了大半,别说字了,就连有没有刻字都看不到。
王逸少施无畏二人勾肩搭背,乐呵呵的要去喝酒,楮知白鬼使神差,背对着二人,朝山门靠近。
嚓——一阵巨响惹得二人齐齐抬头望。
楮知白触及天阶神术,天下山不接受他,他被师祖神力攻击,强大的力量将他击出去数十丈,施无畏几乎是瞬间松开王逸少,仿佛王逸少射出的一支箭,出现在楮知白身旁。
“你没事吧?”
楮知白推开施无畏伸来的手,“无妨。”说着就要起身,接着往天下山走。
施无畏拉住他的手,有些生气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楮知白无言,奋力一挣,将施无畏甩在一旁。
太熟悉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现在无比坚信,他梦中的那个地方,就是天下山!
他一定要上去看看,他要亲眼看见那四个字!
王逸少一头雾水,帮着施无畏问他,“你要上去干什么?”
当然,楮知白没有回答,仍旧自顾自往山门走。
嚓——又是一声,这一下摔得比上一次更狠,撞在路边岩山上,楮知白浑身骨头几乎都要碎了。
施无畏冲上去将他一把扯起,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王逸少拉开两人,往楮知白身上输了点灵力,他这才能勉强站起。
“上面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楮知白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他若是个高手,此刻那块山门口立着的普通刻字石恐怕要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原地炸开。
施无畏顺着那人目光往上看,愤然道:“不就是块石头吗?好!我让你看!”
少年怒呵一声:“且慢!”
宝剑出鞘,一人一剑连踏数天阶。只一剑,挡着石头的树木花草、石头后的岩山、石阶旁汩汩的水渠,伴随着蓝色剑气,横腰截断,轰的一声,往后倾倒。
落石砸中一旁的王逸少,他惊呼:“你疯了?”
神之灵山,虽说那是他们的师祖,那也不能如此不敬,生生将山砍断了四分之一,这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不!这么大动静,师尊肯定知道了!他们完了!
事实证明,王逸少的担忧是多余的,天下山有百里遥神力护着,即使施无畏的剑很厉害,也不能任他在人家地盘撒野。断掉的岩山很快便合上了,飞扬的碎石尘土,失去方向的山水,在神力的作用下恢复原位。
楮知白看见了,四个字——天门圣境,清清楚楚,他呆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犹如对面那块巨石。
施无畏怒意未消,收了且慢,飞身下山,对那人冷声道:“现在看清楚了么?”
梦里的地方是天下山,那他背上的那个人是…施无畏?
不!不对那具尸体腿是断的,而施无畏身体完好,不会是他,一定不是他!
可如果那是之后发生的呢?
抱朴之术,起死回生…他这是回到从前了吗?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那院子,那茂密竹林,那校场,甚至是饭堂,他虽什么都不记得,但天上宗的一切都莫名让他身体里升起一股熟悉感。
他们,是他的故人么?那位少年,是他的…爱人?还是…故友?
楮知白眼神呆滞,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更像是被人夺了魂魄。
施无畏还想骂他,骂他莫名其妙,骂他无故发疯,骂他总是对他人的关心熟视无睹,将事藏在心里,独自神伤。可那人眼泪落下来了,那些憋在心中的怨语,一瞬间全都化作了心疼与不忍。
施无畏勾过那人脖子,犹豫片刻,还是拥了上去,轻抚他被汗浸湿的衣衫,在他耳边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如决堤之水,源源不断,落在少年肩上。
王逸少更加不懂了,今夜这两人的种种行为显得他像京剧里面的那个什么?想起来了!是丑角!特么的他就是个丑角,脑子抽了才跟这俩一起出来喝酒。
良久,王逸少终于忍不住,一张大脸怼在楮知白面前,苦笑道:“大哥,哭够了没?还没哭够我就要哭了,现在都快亥时了,酒肆快关门了!”
是啊,上天又给了他机会,这么哭哭啼啼浪费时间,岂不辜负了上天美意。
楮知白将脸埋入自己臂弯,擦干眼泪,略带哭腔道:“走!喝酒去!”
施无畏将手从那人脖子拿下,没了支撑,步履踉跄,险些站不稳,楮知白及时出手,托住了他。出山,画阵,砍山,这三件事几乎将他的灵力耗干了。
王逸少等不及了,咽了口水,割破手指画了个传送阵。
此阵不大不小,不圆不方,乃阵中次等之典型。
王逸少显得有些尴尬,“我技术不如师哥,你们挤挤。”
阵虽小,用还是能用的,九霞觞离天下山不远,眨眼功夫,三人就已入座九霞觞二楼雅间。
王逸少是九霞觞老熟客,对酒肆饮酒的诸多事宜早已轻车熟路,如数家珍。刚入座,他便冲着门口喊:“老板娘!来壶剑南春。”
老板娘没来,来了位小厮,小厮一脸抱歉,赔笑道:“三位爷,实在不好意思,夜深了,小店要打烊了。”
闻言,王逸少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十分自信道:“把关姐叫来。”
小厮看起来十分为难,没有多说,转身出去叫老板娘,刚到门口,一位女子便拎着壶提前温好的酒,笑容灿烂,闯了进来。
女子看着年纪不大,至多三十岁,也可能是二十五六,深绿色衣裙,衣领洗得很白,两边袖子挽至肘部,发髻高高的,许是酒肆生意太好,头发有些乱了,分辨不出是灵蛇髻还是单螺髻,插着一支银素簪,耳朵上穿条红绳,绳上穿了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玉珠,不算圆润,却很衬她。
王逸少说,关姐算不上好看,但关姐酿的酒就是燕京皇宫里的国窖都显逊色。这说法其实有些夸大,几年后,施无畏终于喝上了王逸少心心念念的国窖,许是追忆,又许是思乡,他竟也觉得关姐的酒更得他心意。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此时的施无畏心中,关姐,不,出于对她的敬佩和尊重,施无畏私下里经常尊称她为关小姐。关小姐一不依仗父母兄弟,二不依赖儿子夫家,凭自己手艺,不弄虚,不参假。九霞觞从一间小小茅盖房,到现在的大酒肆,其中艰辛自不必说。衣装数年如常,小厮伙计皆是城中孤儿,她无疑是施无畏心中最欣赏的女子。
关姐放下酒壶,笑着问道:“今日怎来的这样晚?再迟一刻,我这九霞觞可就要关门了!”虽有些埋怨意思,总还是高兴的。
王逸少连连摆手,“唉!别提!别提!路上出了点事情耽搁了!”
“哎呀!你们可受伤没有?”关姐脸上浮现一丝担忧,“我听说那天阶上可有许多灵智未开的凶物,专爱在夜里出来。”
施无畏笑了笑,从茶盘上拿了杯子,递给那人,“我们碰上一只受伤的老虎精,拦在路上,替它疗了伤解了难,才肯放我们走。”
关姐大惊失色,“老虎精啊!”提酒壶的手颤了颤,扯出一抹微笑,道:“还好你们厉害,没被它伤到。”
王逸少咳嗽两声,假装很忙,又擦桌子又喝酒,眼神往各处乱瞟。
看他这样,关姐酒壶一放,两手叉腰,不悦道:“哎!我说王兄弟,我这桌子干净的,你一直擦啊擦的,把我伙计的活抢了喽!”
施无畏抢在王少开口前说道:“关姐,我们几个还有话要说,等酒没了我们再叫你。”
“那好,子时一过我可要回家的。”关姐往下指了指,叮嘱道:“酒在后厨,一共温了两壶,我不在你们就自个儿下去提哈!”
王逸少招招手,乐呵呵道:“关姐早睡!”
“你们几个别喝太晚。”关姐指着王逸少道:“尤其是你,男子身量不够姑娘可不喜欢。”
王逸少撇撇嘴,抱着脑袋,佯装不耐烦道:“哎呀哎呀,知道了!关姐!你别总提!”
“我走了哈!”关姐把门一带,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王逸少转了转酒杯,开口说起楮知白没听过的陈年老事。
“原先啊,九霞觞压根儿没有剑南春,这里地处潇湘城郊,来喝酒的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偶尔来几个有钱的,不过是路过的商人,没钱喝名酒。”
顿了顿,三人碰个杯,举起酒一饮而尽,续上后,王逸少脸有些红,又开始接着讲。
“六年前,我爹,打着让我学艺的旗号,亲自将我送到百里之外的潇湘城,没给我留一个丫鬟小厮,甚至连个书童也不给,就这样把我丢在天下山下,让我自己上山。我不肯啊,我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只想跟他一块儿回广陵。”
听到这儿,两杯剑南春下肚,施无畏左摇右晃,脸红扑扑的,趴在桌上,已经醉了。
楮知白还尚清醒,为王逸少续了杯酒,耐心聆听新友的诉说。
“我的父亲,王氏家主!他命令士兵,将长矛刺向我,逼我上山。我那时才十一岁,在那之前,我几乎是母亲抱在怀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我一直哭,傻傻地站在山门口,好像这样就能让父亲心软,带我回去。”
王逸少突然笑了出来,笑出眼泪。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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