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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质子团=?》

17. 立军威武庚斩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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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士闻言,一脸恶心:“荒谬,冲你笑就是心里有你?真是脸比腚大!”

骂完又深恨自己嘴笨,骂得实在不够刺心。

恶来在大邑,也偶尔听说过圻的荒谬言行,此时眉目愈发阴沉,声音彻底没了温度,“公子圻,你当知晓,妲己是贡女。”

圻本就蠢笨,此时被人围观,早就耐心丧尽,理智尽失,口中胡乱喊着:

“知又如何?天子是我伯父,小儿禄我尚且不放在眼中,何况汝这贱奴……你还不滚开?”

闻言,恶来尚未反应,他身侧亲近士卒早已睚眦欲裂,急欲上前狠揍他,却被恶来抬手拦住。

圻见恶来拦着武士,以为他怕了自己的背景,洋洋得意挑衅:“恶来,你也忒拿自己当人看了。你算甚?你与你父,不过是我大邑的犬,天子赏你们骨头,就以为可入席上桌?呵……”

他又对妲己柔声说道,“妲己,你躲在他身边作甚?小心贱奴臭到你,来,随我回去可好?”

妲己越发后缩。

恶来眸中森寒锐利,声音却越发平缓无波:“圻,按大邑律法,觊觎掠夺天子贡品,军中侮辱官长,其罪当诛;我本可此时就斩杀你。”

商圻见他神色阴冷,吓得后退两步:“什么……你……谁敢动我!我母乃是族尹——”*1

正叫嚣着,忽地眼前一黑,似山岳倾倒而来,还来不及反应,面部已着一拳,骨骼碎裂之声清晰——

商圻身体横飞出去,跌落马粪之中。

恶来一拳可令牛马虎熊骨裂而死,若不是刻意收力,此时商圻已是死尸一具。

周遭武士见状,无不嫌弃,又不解恨,向地唾了一口。

“去将他绑了,送去王子处置。”恶来并不多看他一眼,恹恹下令,左右便冲上去将圻死死捆住,又用马粪捣住他的嘴。

转身时,恶来瞥见了妲己。

只见她盈盈俏立,花容仍然惊骇,狐眼含泪,遂向方才的女武士道:“嫕唐,送她归帐。”

原来这女武士家本在唐国,唐姓,因为名与「邑」同音,为免混淆,人们总连名唤她。

一时这唤名嫕唐的武士欢喜,应了一声“喏”,便走到妲己身边,拘谨笑着,“妲己,我送你!”

妲己这才看清这武士模样:

姿容端秀,英英乎雌雄莫辨,身材高大,昭昭乎二八年华。

目似杏圆,笑来眼波映天真,唇含雀舌,言时话语多真切。

正是性情和嫕,行止英豪,云净天爽少年气。

嫕唐实在端秀可爱,但妲己目标本不在她,只好佯装道:“我,我腿软……”如此说着,确保恶来能听到。

可谁知,恶来竟不作丝毫停留,似一朵巨大的乌云飘走。

反而嫕唐咧嘴一乐,露出一口闪亮白牙,“腿软?无妨,我抱你。”

说着,果然一把将她抱起,掂掂,更笑,“看你个子不矮,怎不吃饭?大风也能将你吹跑。不吃壮些,如何揍混人?”

又捏捏她的腿弯,“腿肉无二两,能跑过那憨鹧?”

妲己震惊掩口,忽地满怀希望问狐狸:“这嫕唐看着也十分勇猛,还很喜我,她可否为我延寿?”

狐狸见她吃瘪,早已笑倒,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想屁吃!”

~

妲己走后,武庚已搬回了自己营帐。

虽是天色将昏,鲁番仍带人来回进出搬运,运送书册绢书尤其万分小心。

武庚坐在案旁,望着手中帛书,眉头蹙紧,颇觉棘手。

这帛书正是那日衡牙送来的密信。他当时看过,只觉心烦,先收了起来。如今过了一日,又觉得还是该回复才是……

可如何回复又毫无头绪。

本就心绪烦乱,思索一阵,偏又不自禁想到妲己……

妲己……

她才走一日,他已不知想了她多少次……

想到搭在臂弯的手,想到后脊湿发滴落的水……

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眸如勾,笑摄魂……

今日本就热,想到这些,意识里更热雾弥漫,手指不由去拉扯衣领……

再想到她临走时狐目含怨,心有怨气,不免又闭目叹气,手指揉着额角。

知晓她是贡女不可觊觎,也知晓她若在,自己就莫名与彪、邑二人纷争不断……

可心中又实在后悔牵挂,恨不能现在就去踵军看她。

他闭目暗暗掂量:

若是回大邑后与王父请求要她,能有几分胜算……

正心情无比沉郁,衡牙足下带风冲了进来,张口欲言时,见帐内人多眼杂,又止住。

武庚抬眸见了,暂将密信收起,招手,示意他近前来报。

衡牙忙上前附耳。

才听了几句,武庚面上已寒霜遍覆,待到听完,他接连按捺几次,仍怒得发抖,手背青筋乍起,几近咬牙暴喝:“去将圻那孽畜拿来!不必私下!就绑在帐前!”

不多时,商圻被拖在帐外,踵军故意不给他衣裳穿,故而此时他滚在雪泥里,一身脏污,冻得嘴唇发紫。

饶是如此,他舌头顶出口中马粪,犹在大骂恶来。

正骂着,眼前笼下阴影一片。

他堪堪抬头,只见武庚面容铁青,居高俯视,双目隐在浓黑阴影中,似无情石雕。

“弟!”商圻下巴骨碎,口中流血,忍痛含混哭告,“我被恶来欺辱!你要为我做主!”

武庚语调冷如寒冰,“圻,大亚说你欲辱贡女,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是她,是妲己先冲我笑,是她诱我在先……弟,我绝无骗你,那妲己是见引诱你不成,便来引我,她就是想要嫁入贵族……弟,我血脉相连,临行前我父如何嘱咐你?你答应我母会将我妥帖照顾。难道你不为我做主,反要帮恶来那贱奴?帮妲己那女俘?”

一时,栅营众人全来围拢观视。

崇应彪最好凑热闹,跑在最前,偏好听到圻的荒谬之语,大声怒喝:

“圻,你嘴极臭,许是食过屎!恶来乃是大亚,你父母见他也要客气行礼,你在军中辱他,如同叛乱,他留情不杀你,你还乱吠?”

圻不理他,只对着武庚含混嚎哭:“禄,你我才是亲人,你怎由外人辱我、骂我?真是妲己引诱我无疑。她不知从何处知晓我是贵族,妄图诱我,我不曾骗你,我以先祖起誓!”

崇应彪气笑了,又大声道:“敢是你尿太黄,照不清楚自己模样?长得赛头尖脑獐子,我家老犬也懒怠引诱你,可莫叫先祖降雷劈你!”

众人本都还端肃,突闻此言,不免又忍笑艰难。

武庚却不笑。

岂止不笑,他面容冷凝,眉眼阴沉若火山肆虐的前兆。

押送圻来的踵军之人见闹得实在不像话,忙上前将原委说了,与衡牙所言不差,又将妲己破碎衣服奉上——

“大亚说,如何处置,凭王子定夺。”

武庚盯着那衣服,瞳仁胀疼,怒火已然烧灼肺腑。

商圻越发撕心裂肺疯叫:“谎言!你们竟帮贱奴与女俘构陷我!禄,好弟!你竟不信我?!你我可是亲族!”

“锃——”一声,帝江剑龙鸣而出,沉沉架在商圻肩头。

武庚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厌弃至极:

“圻,你欲辱贡女,已是死罪;再辱大亚,更是死罪。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诸人见证,今日纵先祖在此,亦不容我恕你!”

“不,不!”圻见他似乎是认真,已活活吓尿了,“禄……你、你怎如此心狠……你要如何向我母交代?你我一脉,怎可自相残杀?”

此时,周伯邑匆匆赶来,忙挤出人群冲上来,紧紧握住武庚手腕:“王子,且慢,圻毕竟是你同袍,也是你堂兄……”

武庚转向他,双目发红,额头青筋直跳,已然怒极,声却冰冷轻忽,“你为他求情?”

武庚心知先前妲己之事虽貌似公允,但在武庚心中实是让步。如今再叫他让步,怕是极难。

饶是如此,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劝:

“圻是个浑人,我岂会为他求情!但他亦是王室亲眷,虽犯死罪,带回命天子处理岂不更好!”

说罢,他更压低声音,几乎与武庚耳语:“禄,贵族本就积怨已久,切莫再冲动……我是怕你回大邑后难做……”

“邑,我问你,”武庚盯着他,一字一顿,“今日若不斩他,你叫恶来如何看我?你叫军中人如何服我?”

“……”周伯邑哑口无言。

良久,他终归慢慢松开手来……

商圻难以置信:“禄!你竟真要杀我!?”

话音刚落,剑过血飚,圻一颗头颅已滚落在泥中,双目仍旧惊诧圆瞪,至死不信。

他颈上玉璜亦随之掉落在地。

众人皆惊。

暮色已降,为周遭拢上一层郁色……

商圻的血,有一滴溅在武庚眼角,灿然红色,宛如血痣。

此时,哪怕是崇应彪也瞪着眼,只呆呆望着,不敢多言。

武庚拇指将脸上血抹去,将剑递给鲁番擦拭,又道:“寻些花椒将尸首塞上,带回大邑。”*2

气氛陡然压抑,众人自上前清理不必说。

~

妲己回到帐中后,面上的惊惧早一扫而光。

她先将青女遣去打探商圻结果,又问狐狸:“恶来是否是五人之一。”

狐狸叹气:“是……”

“那可有得到时辰?”

“哧,一个时辰也无……”

倒是武庚过于思念她,又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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