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棵病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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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星“嗯”了一声。
他们住在五楼,安予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几层了,只是跟在许以辰身后听脚步声判断。
青春时期的避讳,许以辰让她揪住他书包上的肩带,带着她慢慢往上走去。
安予星忽然听见“砰砰砰”的声音。
哦,原来是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为什么她会呼吸紧张,心跳加快,浑身不安。
手腕上残留着许以辰方才握着的触感,安予星忽然感觉那处很烫。
“到了。”
少年的声音打碎了楼道里的寂静。
安予星快速松开他,后退了几步,保持了些距离:“哦...”
摸索着来到门口,敲响了门,里面很快传来外公外婆的说话声,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屋内的灯光涌了出来。
安予星站在门口,没有立马进屋,踌躇了两秒,又一次喊住他:“班长...”
“今晚还是要谢谢你的。”
寂静中,光影洒落在他的身上,细碎的刘海散在额前,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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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蘑菇台灯的光辉铺满小小的书桌。
安予星从浴室走出来,换了一套新的睡衣裙,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人物。是外婆从集市上买的,一看见这个可爱的卡通人物就想起了安予星。
安予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拉开椅子坐下,手机刚充满电,显示22:47。
“乖乖,我能进来吗?”外婆敲了敲卧室门。
“进来吧。”
老人将一杯温牛奶放到桌上,问道:“怎么还不睡?”
安予星指了指没写完的作业,“太多了,我还没写完。”
“这才初三就有这么多作业,到了高中可怎么办。”外婆接过安予星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外公的情况好些了吗?”安予星抬头问,眼睛里藏不住担心。
“今天药吃完了,明天还要去医院开药,顺便再检查检查身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好好学习,考一个好高中为咱家争光。”
“可是...”安予星握着笔停了下来,旁边的玻璃杯上挂着热雾。
“我不想走太远,我觉得小县城就挺好。”
第二天,安予星在卫生间的洗手台旁与嘉汐说了昨晚的遭遇。
嘉汐一脸震惊,拉过安予星的手臂查看,“那你受伤了吗?”
安予星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为了保护许以辰好学生的形象,她没有提及许以辰为了救她也参与了打架。
安予星甩干手上的水渍,听见厕所最里间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响。
循声望去,隔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张含晴正斜靠着门口,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缭绕的烟雾弥漫开来,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像是暗涌的河流。
她的右手臂上还戴着巡查纪律的袖带。
可笑的是,她明明是最违反校规校纪的人。
安予星和嘉汐都不跟她来往,看到这样的人,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二人打闹着走出了卫生间。
出门后,嘉汐才跟安予星抱怨:“她的眼神看上去真可怕。”
安予星赞成。
到了教室门口,安予星正好和要出去的许以辰打了照面。
对视仅一秒——
二人就像互不认识一样,错开肩膀走了。
上课铃打响,安予星趴在桌子上,听见讲台上传来动静,抬头看到了许以辰已经步入教室,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自习二字。
看来这节课老师又去开会了,班里面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走来,叫住了许以辰,“班长。”
她犹豫一下:“上节课老师讲的最后一道题你听明白了?”
许以辰接过她的试卷,看了一眼,点头。
时念念眼睛一亮,“那能不能给我讲一遍,我没有听懂。”
她表示那是一道母题,很重要,一般出现在试卷上最后一题,占分很高。问了班了一圈,都表示不懂。
许以辰一只手捏着试卷,拿出桌子上的笔,微微俯下身就着课桌将大致步骤写了下来。
时念念崇拜的眼神表露无遗。
题目在许以辰的书写步骤下变得简单无比。
女生认真看着,可是看着看着,目光从试卷上移开,居然去偷看许以辰的侧脸。
傍晚的霞光在少年干净的侧脸上浅浅铺盖上一层光影。
再往下能清晰的看到许以辰手背上凸显出的血管。少年的手是劲瘦的,青筋凸显如山川蛰伏在皮肤下,与漫画里男主人的刻意按照比例画出来的手不遑多让。
半晌,许以辰站直身,将试卷还给她。
时念念恍然回神,“好了?”
许以辰:“嗯,然后带入数值就行。”
时念念欣喜,满意地看着题目,道谢准备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两包小饼干唯独递给了许以辰。
可许以辰正好低头合上了手里的笔,没注意去看女生递来的手。
不知道是忽略了,还是不想去理会。
安予星咬着酸奶吸管,全然看在了眼里。
六点放学后,安予星在花坛的等着,隔着人群远眺,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
安予星走上前,挡住他的去路,“那个……许以辰,我想请你喝柠檬茶。”
许以辰其实对她口中所说的柠檬茶不感兴趣,但也没拒绝,问:“有什么特别之处?”
安予星诚然道:“当然,是兜兜水果店新推出的柠檬水,还会在里面加椰汁,比例拿捏得很好,很好喝,简直就是我的白月光。”
许以辰被“白月光”三个字逗得轻笑出声,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忽然觉得她满足感要求很低,柠檬茶都能在她心里占据重要地位。
这条小巷成了坞城独特的美食城,正是放学时间,巷子里人来人往,很多学生都围堵在这里。
小摊上美食的香味弥漫在空中,直勾引人的食欲。
安予星点了两杯招牌水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许以辰:“快尝尝,是不是很好喝?”
青柠浸泡在白色椰奶里,还有少许冰块,许以辰没有尝出特别之处,但安予星告诉他:“里面还有搭配了白桃乌龙茶汤。”
她记得许以辰不喜欢吃甜的,之前还担心他会拒绝她的柠檬茶,但显然不是。
兜兜水果店人满为患,为了早点排到自己的号,安予星愣是往前人群前挤,现在额头出了点汗。她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兜兜阿姨说,今天买饮料送可爱的小鸭子。”
安予星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鸭子钥匙扣,是橡胶制成的,捏一捏还能发出响声。
她绕到许以辰身侧与他并排,把小鸭子钥匙扣扣在他书包拉环上。
拨了一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夏天里她的笑声。
“送你一个。”
盛夏,小巷里中里热浪滚滚,震耳欲聋的叫卖声将他们包围。
安予星走在前面,二十六中的校服很漂亮,是白色衬衫搭配小短裙,露出纤长笔直的腿。漂亮的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轻微摇晃,夕阳倾斜,将她的影子拉至很长。
远处地平线不知何时浮现晚霞,安予星手里拿着泡泡水,吹一口,无数泛着五颜六色的泡泡飞在空中,热烈壮观。
少女就像是降落在人世间的精灵。
“谢谢你,许以辰。”
“嗯?”许以辰没听清。
“我是说,谢谢你啦。”安予星转过头大声了些。
昨天那帮人最好是冲着钱来的,要是被人专门雇来找她麻烦的,她都不敢想象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许以辰出现得太及时了。
踩着九月的小尾巴,班主任召开了一次班会,大约十二月底,学校的联谊会召开,这次与市级各大中学合作,会选在二十六中,希望各位师生引起注意。
如果大家有什么才艺,都积极报名,会给个人加分的。这些天还有市区领导来检查,要是问什么,该回答就回答,不该回答的就不要回答,看到领导不要装作不认识,不要给学校拖后腿。
班主任简单说了两句,正好下课铃响了就走了。
全班又炸开了锅,有人唏嘘。
“嘁,平时的才艺课不让上,这时候又想让我们有特长表演。”
“谁稀罕那两三分呢,丢也是丢校长的人,关我们事。”
“看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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