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空把你们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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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威走进来,目不斜视地找了个位置坐,没朝平月看一眼,仿佛昨晚站在门口的人不是他。
他越是这样,平月心里越恐惧,越认定他有问题。杀人凶手都是这样,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
她打开保温杯喝一口热水,压下心底的紧张。但梁威长得实在太威严,单单看着就吓人。
陈宇南在和她说话,她有点没听清,疑惑地转头。陈宇南说:“你还要热水吗,我帮你烧。”
平月低头,保温杯里没多少水了。
“不用。”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刚出门,就看见悦凌凌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差点撞到她身上。
平月扶住她,问她怎么了。她说:“刚才有个东西从我脚边跑过去了,好像是老鼠。”
平月狐疑地皱起眉,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志和赵淑萍前后过来。
周志来回看两眼,对平月笑:“没老鼠啊。”
悦凌凌越过平月,埋头往屋里进,一副吓死的模样。
她看见的才不是什么老鼠。
余有为让她去叫人,她沿着过去,挨个叫。先叫钱晓文,再叫赵淑萍,最后叫周志。赵淑萍和周志都应了她,只有钱晓文没一声动静。她站在钱晓文门口,叫了好几声。没人应她。
那扇门关着,仔细看又没关拢。一推就开。悦凌凌推开一条缝,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房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可能是在洗澡。她就推开门进去了。
钱晓文的门口有一面高大的金属储物柜,将室内遮挡完全。金属柜在白色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映着悦凌凌探头的身影,阴森森的。
她绕过储物柜,往室内探头看。
第一眼就看见满床的血,那血浸透了整张床,雪白的床单只有枕头那边还是白色。床单大面积的氧化后的暗红色,少数地方是深红色。
她吓坏了,掉头就想跑,结果转身时又扫见床的对面躺着一具尸体,帘子半遮挡,千疮百孔的腿从帘子后面支出来,脚背完好的皮肤是死人才有的青色。
旁边的推车上挂着暗红的血袋,还有各种工具,工具上有带血的皮肉组织,地上的桶里有好多皮和肉和血。
悦凌凌忍不住“呕”了出来。
就这时,浴室里的水停了,她“呕”的那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钱晓文立刻问:“谁?!”紧接着,玻璃门被猛力推开撞在墙上。
悦凌凌掉头就跑。
钱晓文裹着浴巾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满床的血和对面的尸体触目惊心。
她快步走到门口,房间门半开,有人进来过,还看见她房间里的东西了。
钱晓文瞬间脸色煞白。
她将门完全打开,走出去,走廊没人。赵淑萍正巧从隔壁出来,周志也从屋里出来。他们看见她,周志笑着说:“那边准备开饭了。”
“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过去。”钱晓文点点头,视线从周志脸上掠到赵淑萍脸上。
赵淑萍格外憔悴,她现在的模样比熬夜守范明胜时还憔悴,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满是心事,神态惶惶不安,像经历了恐怖的事。
钱晓文和她门挨门。她从浴室出来的时间完全足够赵淑萍跑回房间,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出来。
钱晓文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真是赵淑萍进了她房间,对方一定会否认没什么事。因为对方不想她知道她进去过,那跟杀人现场一样的房间。
赵淑萍连眼也不敢抬起来看她,声音沙哑:“没事,没事。”连说了两声。
钱晓文点头,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后,从门铃里看周志问赵淑萍发生了什么事。赵淑萍仓皇摇头,那样子像极了在害怕什么事却不敢说。周志不再问,两人一前一后往余有为那边去。
很明显就是赵淑萍了。
她怎么打开的房间?
钱晓文记得是反锁的。
一股烦躁涌上来,钱晓文烦得整个人都开始焦躁、暴怒,看什么都厌烦。她一把扯掉带血的床单扔到地上,床单下面的床垫子更是血淋淋,黑得肮脏。
黑沉的颜色让她想起从自己体内排出去的那团东西,也是这样红得发黑,黏糊糊的一块黏膜。
眼睛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心里有一团浇不灭的恨意,她以为范明胜死了就不恨了,还是恨,恨让她来这里的那个人,恨不得杀了他们。
下\体痒得难受,像针刺一样,痒到极致就开始发痛。流产让她感染了,她以为会血流不止而死,后来靠大把大把的维生素止了血,现在血不流了,但下面痒得发疼。
有时候痒起来能痒一整晚,睡不安。今早也是被痒醒的。一阵一阵地发痒,脱下来的裤子有一股形容不出的臭。
她病了,病得很严重,急需要医生。
这里没有医生,只有她这个入殓师。
窗外的雨格外的大,大到仿佛一辈子都不会雨停。
钱晓文感到无比烦躁,一烦就情不自禁吞咽口水,越吞越口渴。她想喝水。
找遍整个屋子都没有水,矿泉水瓶空了。
她匆匆套上外套,冲下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大口大口地灌。
吞咽不及时,水从嘴角流下去。
喝完整整一瓶才解了渴,钱晓文捏扁瓶子,长长舒口气。冰凉的水从喉咙顺进胃里,浑身都是凉爽的,心里那股慌乱不安烦躁也被抚平没了。
她转身找垃圾桶扔水瓶,一转身就看见炉灶前站着一个人,正安静地看着她。
平月。
钱晓文怔了一下。
平月指指厨台拐角,“垃圾桶在那里。”
圆形的垃圾桶乖乖地立在厨台转弯角的地面。钱晓文将空瓶子扔进去。想走,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可看向平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钱晓文挺想跟她说说话,却无从开口。两个不熟的人站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的全是尴尬。
钱晓文憋了一句:“楼上快开饭了。”
平月笑得弯起眼,“我知道,刚从上面下来。”
如果她是被雪覆盖的梅,那她眉眼展开时,便是白雪融化,室内璀璨的灯光都在她眉眼间失了色。
钱晓文长了一只好手,再丑再烂的尸体都能在她手里变得漂亮。引她入行的师父总夸她天生就适合干这个,没人比她更适合了——哪有说人家天生适合干尸体的?话不好听,可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都知道这是最大的夸奖。
那些喜欢将尸体打扮漂漂亮亮再送走的家属们都喜欢点名找她。
哪怕这样,钱晓文也不敢说自己能绘出平月这张脸。
钱晓文说:“你挺适合去娱乐圈,立着当花瓶也赚钱。”
平月:“我喜欢做现在的事。”
钱晓文说:“喜欢挺好,我也喜欢。”
平月:“大多数人都怕尸体。”
钱晓文:“最开始我也怕,尸体味冲,像我们这种有时候家属没法把尸体送来的,我们得去接。有些尸体烂得捡不起来,家属强烈要求拼凑完整。我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把头几天吃的饭都吐出来了。但这个行业钱多,多摸几具尸体就忍下来了。”
“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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